方金石和肖勇站起来,整理衣裳,立正。
赵相德:“昨晚儿又打了一宿麻将吧?”
方金石:“那玩艺儿我们不会。”
肖勇:“赵所长,我们可是忙活了一宿啊,天雷又来了……”
赵相德好不耐烦:“少遮,你们总拿天雷说事儿,我看是你们无能!”
方金石要分辩:“赵所长……”
赵相德打断他:“得得,今儿个交给你们个案子——”指带来的人,“这位先生是……”他忘了名字。
那人:“鄙人冯才佳。”
赵相德:“啊,冯先生曾经误入歧途,参加了共党,如今幡然悔悟,愿为我们效劳。”
冯才佳含笑鞠躬:“是的,是的。”
赵相德:“他说在北市场一带……”对冯才佳,“你自己说!”
冯才佳:“是这样,北市场是我党……啊,共党,共党……共党在北市场设有据点,有些人跟我有些接触,我也和他们中的一些人……”
肖勇有些不耐烦:“你是不是说北市场有共产党,你能找到他们?”
冯才佳:“是的,是的。”
赵相德:“你们安排人,跟冯先生去抓共产党!”
冯才佳和几个警察向院外走去。方金石和肖勇也跟走出走出巡警房。
方金石:“肖勇,你跟那个姓冯的抓共产党,我还是找天雷。”
肖勇:“你真要跟天雷摽到底了?”
方金石:“我一定要抓住他!”
肖勇:“大哥,实话跟你说,我挺佩服天雷的。”
方金石拍拍肖勇的肩头:“兄弟,我要不是佩服他,也不会这么用心思了。”
方金石和肖勇分头消失在胡同里。
北市场不算太大,可麻烦事儿不少,当然故事也很多了。这个故事没完,那个故事又来,此起彼伏。
那秉忠、那秉孝踅摸地走进胡同,来到姜雨萍家门口。
姜雨萍正在擀面条,响起了敲门声。
姜雨萍问:“谁呀?”
门外,那秉忠的声音:“这是洪太太姜雨萍家吗?”
姜雨萍打开门。门口的那秉忠和那秉孝上下打量一番姜雨萍,又互相看看。
那秉孝小声对那秉忠说:“给俺娘哭丧的那个……”
姜雨萍问:“二位先生是……?”
那秉忠:“进屋说好吗?”
姜雨萍侧开身:“请进。”
那秉忠和那秉孝进了里屋,姜雨萍手拿擀面杖也跟进来。
那秉忠和那秉孝扫看屋里。
“二位先生有啥事儿呀?”姜雨萍没认出他俩,闹不明白他们要干什么。
那秉忠:“也没啥大事儿。看看。”
姜雨萍更不明白了:“看啥?”
那秉孝接过话茬:“那慕格先生你熟悉吧?”
“那慕格……”姜雨萍稍稍一顿,想起来了,“啊,你是说那小辫儿呀?”她有些警惕了,“熟悉!咋的啦?”
那秉孝:“我们是他的儿子。”
“啊,二位少爷……”姜雨萍似乎知道了二人到这来的意图,索性昴起头,语气也变了,有些不恭,“你俩有何贵干呐?
那秉孝:“你是不是和我爹……那啥?”
“哪啥?”姜雨萍冷笑一下,“别不好意思呀!你就照直了问,我和你爹有一腿。”
那秉孝:“你……”
那秉忠拦住那秉孝:“秉孝,别……”他笑着对姜雨萍,“我们俩来,就是想问问,你和我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姜雨萍:“你回去问你爹呀!”
那秉孝:“你是不是贪图俺家的财产?”
“你们家的财产?”姜雨萍笑了,“我以为那小辫儿能有啥样儿子呢,还行,脑瓜子儿够用。是,我贪图你们家的财产——”她扫一眼屋里,用桿面杖指指点点,“看着没?这都是你们老爹给我置办的,还行吧?我还想让他给我置房子置地,给我开几家大买卖!他爱吃打卤面,为了溜他,我还得给他擀面条,就是图希你们家的财产呐!”
那秉忠有些不耐烦了:“我们跟你说正经的呢!”
姜雨萍勃然变色:“说正经的你回你家说去,上这来装什么登!”
那秉孝:“哎!你这个娘们儿……”
姜雨萍大怒:“你混蛋你!从你爹那论,你得叫我点儿啥吧!‘娘们儿’,谁‘娘们儿’?你会说人话不?你是畜牲啊?”
那秉忠:“你别发火呀……”
姜雨萍:“我压着火呢!你俩来啥意思?啊?是想骂我?还是想砢碜我?告诉你们,老娘我敢做了,就敢豁出去!说吧!想咋的!”
那秉忠也不忍了:“你这个号丧的——泼妇!”
那秉孝:“真不要脸!”
姜雨萍:“你算说对了!我就不要脸了!”顺手举起擀面杖,“我看你俩是少教呀!”挥起擀面杖向二人打去,“我今儿个就当三娘教子了!”
那秉忠和那秉孝被姜雨萍打得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