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已经是第七日了,主子的药已经断了七日,不知道我离开的这四日,主子没出什么事吧?”龙溪有些忐忑。
一旁的追风拍了拍胸口鼓鼓囊囊的包袱:“都在这呢!”
等二人赶到无济寺的厢房时,蔺止叙手肘支着脑袋正打着瞌睡。
房门被人推开的一瞬,人立马清醒,只是眸中还带着一丝懵然。
看清来人,蔺止叙长吁出一口气:“你们可总算来了。”
追风善观察,一进来就瞄到乱糟糟的床榻和几滴血迹,当即紧张起来:“主子你受伤了?”
蔺止叙并不答话,第一时间接过龙溪递过来的青玉瓷瓶,手指微微抖着,倒了一颗在嘴里才觉得安心。
半夜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耗费了他本就不多的心神,提着一口气才勉强压住身体的不适撑到现在。
等吃了药,这才有了闲工夫,声音淡的很:“不是我的血。”
二人还想再问,他摆摆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眼下不是说话的时机,先离开此处再说。”
等三人落座在会宁县驿馆内时,追风和龙溪才知道了那一夜发生的事。
追风揪着眉头道:“这惊风十二堂本就是当年的叛军之后,最近两年鲜少动作,没想到这次胆子这么大,连带着主子你都吃了这么大的亏!”
说到这个闷亏,蔺止叙的眉心隐隐跳动着,胳膊上的伤突兀的疼了一下。
好个狠辣的女匪贼,无论是劫陵王的生辰纲也好,还是大闹无济寺也罢,这人手段厉害,倒是个人物。
他沉声问道:“那你们查的如何了?这惊风十二堂到底什么底细,最近几年西北的几桩大案和他们有没有关系?”
追风回答:“现任堂主叫贺岩,他祖上就是追随窦叛和朝廷作对的反贼之后,在他下面分设了十二个堂口,如今最得势的分别是鹤水堂和雷火堂。”
“那贺岩据说膝下只有一女,因着是女子,具体消息在江湖上流传的不多...”
蔺止叙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对那女匪贼的身份认知渐渐清晰起来,冷冷撇了一眼追风:“因着是女子便不查了?”
追风一惊,想到龙溪赶到自己这里的时候曾简单明了的说过,陵王的生辰纲正是被一女匪贼所劫,再一联想刚刚蔺止叙话里话外的意思,立马明白过来。
“主子的意思是,那贺岩的女儿就是劫走陵王生辰纲的女匪贼?”
“听说还用了火药?”
蔺止叙垂着眸,置若罔闻,脑子里将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过了一遍。
从凉州府一路跟着押送生辰纲的队伍,再到星扶峡、无济寺,若真都出自那女匪贼之手,她的实力乃至整个惊风十二堂在西北的势力,都让人不容小觑。
“龙溪,去叫会宁县的知县过来,追风你继续去查,从凉州府赵典吏身上入手,看消息是从哪里走漏的,还有火药,又是怎么进来的?一桩桩一件件查清楚了,全部甩给陵王,他自己的东西丢了,我心善帮他调查清楚,剩下的事情让他自己去解决吧。”
二人得令,准备离开,追风走之前又返回来问了句:“那主子,四月十六陵王过寿,咱们还去雍州城吗?”
蔺止叙正在脱自己穿了许久的衣服,眼皮都没掀一下:“不去,他这个生辰,怕是过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