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真的看到了倒也无所谓,因为我确实和陈总因为工作上的事,发生了点小争执,但你明明没看到却又要说自己看到了,这不就很可疑了吗?团建刚开始时,大家进门确实吵吵闹闹乱哄哄的一团,谁也不会刻意去记哪个人先进门,哪个人后进门,但是我记住你了。”
郑吴透过眼镜镜片紧紧盯着张力国,像捕猎的豹子锁定了它的猎物。
“你是抱着红酒进来的,整整两箱红酒,而且你对陈总说‘抱歉来晚了,东西有点多’,说明那天你是你第一次进门。怎么?你以为陈总不能说话了,就没人知道你和陈总说的话了?我站在楼梯上可听的清清楚楚。那么出于什么原因你要故意附和子宗,来突出我和陈总的矛盾呢?只能是你心里有鬼,你才是那个杀人凶手,你以为把嫌疑早早推给其他人,自己就安全了?你骗不了我!你只是一个戴了块劳力士就到处炫耀的穷酸作者,下次炫耀你的破表,最好洗洗干净再戴出来,别在别人公司团建的酒桌上摆弄,脏东西都掉酒里了,谁在意你戴了什么表。”
郑吴看了一眼时间,还有最后几秒。
“另外,子宗啊!你稿子被抄袭那事最后怎么处理的你忘了?你的嫌疑不大吗?”
“滴~”
郑吴看向张子宗,略带戏虐地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时间到,他按下了时钟的按钮。这次这只跛脚小狗自己从水里爬了上来,完成了反杀。
“爸爸是出轨了对吗?我说的不是你们热恋时期,而是现在。”
陈念芳幽幽地说,她连头都没有抬,可她的母亲,李芳彩却再次红了眼。
“我不知道谁说谎了,但我知道爸爸的一个秘密。”
陈念芳看向车夫,像是在寻求他的许可。毕竟规则是指出别人的谎话,而李芳彩要说的并不包含在这一范畴,那就只能征求规则制定者,那个手握枪柄的男人。
车夫朝她微笑点头,获得默许后陈念芳轻呼一口气。
“我知道爸爸有一个比他小很多的情人。我开始不知道,直到他回家越来越晚,家里的事逐渐无心过问,就连自己女儿的婚姻都不再关心,曾经他是那么关心我的一个人。”
陈念芳眼眶逐渐湿润起来。
“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也许是从我读硕士的那段时间开始的吧!他和我和家庭的距离越走越远,妈妈应该比我更加能体会到那种疏远感,不是突如其来的陌生,而是一点一点的走远,明明还是住在一个屋檐下,明明还是会嘘寒问暖,但是味道已经不一样了,他的每一句‘记得吃早饭’都像是被人分走了一部分。开始我只是怀疑,也并不知道他出轨了谁,直到我发现他没出席我毕业典礼的那天,我的好闺蜜也没出现;他没回家吃晚饭的那天,我的好闺蜜也没在家吃晚饭;他送我的包包,我的好闺蜜过几天也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陈念芳看了一眼和陈嘉贵一起躺在血泊中的胡娜。
“他居然出轨了我的好闺蜜,那个上高中时每天来我们家的女孩,那个为了不在用我们家的钱就放弃考研的女孩,那个为了报答而到我们家公司上班的女孩,这就是她的报答方式吗?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报答吗?难道她不知道这样的做法根本不是什么报答,而是赤裸裸的报复吗?她让我失去了唯一的好朋友,也失去了唯一的家。她明明是那么一个谨小慎微的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难道是爸爸胁迫她的吗?”
她有些歇斯底里,自问自答。
三分钟的时间到了,但是没有人按下时钟上的按钮,满屋肃静,只有陈念芳呜呜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