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蒙蒙亮。
烛台上的龙凤喜烛,依旧不知疲倦燃着。
顾荣感受着腰间传来的酸软和难以为人言说的涩疼,不禁蹙了蹙眉,吸了口凉气。
侧眸,没好气瞪了眼谢灼。
事实证明,谢灼亦有言而无信的时候。
真真是恼人的紧。
谢灼讪讪的赔着笑,很有眼色的把手掌贴在顾荣的腰际,缓缓揉按着,讨好道“娘子,是为夫的不是。”
“为夫……”
顾荣:为夫为夫为夫!
是没有旁的自称了吗?
夜里,痴缠着她唤了一遍又一遍的夫君。
又一遍一遍以为夫自称,唤她娘子。
使得她现在依旧心有余悸。
顾荣再次瞪了谢灼一眼,尤不解恨,抬起手重重的掐在了谢灼的劲瘦的腰上。
谢灼很是配合的疼的呲牙咧嘴。
莫名有几分憨态可掬的搞怪感。
顾荣失笑,很是无奈。
她真真是看明白了,佛寺十年禅修,丝毫没有清了谢灼的心寡了谢灼的欲。
改掐为推,轻声道“是不是该启寝了?”
“依礼,大婚第二日,辰时初,需给长辈敬茶请安。”
“洗漱更衣上妆绾发,皆需要时间。”
谢灼眉眼含笑“礼是礼,但不是忠勇侯府的礼。”
“祖母提前交代过,她老人家贪睡,你我二人不必早早过去。”
“天色尚早,我给你按按,你再睡会儿。”
顾荣眼角微微一抽。
这话说的毫无说服力。
越是上了年纪的人,觉越少。
“真的假的?”
谢灼毫不犹豫颔首“真的!”
“睡吧。”
“祖母非但不会怪罪,反而会开心的谢天谢地。”
在忠勇侯府,顾荣可以随心所欲。
顾荣略一思忖,心下便明了,戏谑道“我年轻觉少。”
“启寝!”
谢灼揽过顾荣,抚着顾荣柔顺的乌发,温声说道“娘子,往昔承诺,句句为真。”
“祖母也好,母亲也罢,皆不会立所谓的规矩,更不会刁难你彰显长辈的威严。”
“会疼惜,会宠爱。”
“甚至会愧疚对你还不够好。”
“所以,娘子,你可以放心的把忠勇侯府当成家。家,没有那么多冷冰冰又不通人情不知变通的规矩。”
如若他连如此基本的相处问题都难以妥当处理,根本无脸求娶顾荣。
退一万步讲,哪怕有一日,他遭遇了不测。
不管是祖母,还是母亲,都会用命替他护着顾荣。
顾荣回抱着谢灼,心跳声清晰可闻。
“祖母和***殿下爱重我,我自然也该孝敬她们。”
情谊,都是需要你来我往的。
“日后,有的时间贪睡。”
谢灼道“好,那便听娘子的。”
“我伺候娘子更衣。”
“用不起!”顾荣断然拒绝。
她是正经人!
“那我待会儿为娘子描眉。”谢灼的神情里是满满的跃跃欲试。
顾荣揪着谢灼的白色中衣,狐疑道“无师自通?”
“还是熟能生巧?”
“亦或者是周域周少卿教的?”
两辈子了,她是真没听说过谢灼的风花雪月。
是她孤陋寡闻,还是谢灼深藏不露?
谢灼何其了解顾荣,一见顾荣语气不善,忙解释道“熟能生巧。”
“但,不是在女子身上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