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冰冷的眼神一扫而过:“到了军营,你自然知道。”
与此同时,李易带着豆豆,心急如焚地赶往刘晨家。路上,李易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安慰豆豆,但内心的怒火却如同火山般即将爆发。此事若处理不当,影响军纪,动摇军心。
李易等人到达刘晨家时,李梅不在,屋内收拾得干干净净。
李易心中一紧,跑出房门,来到隔壁人家询问,敲响了院门。
“谁呀?”开门的是一个老态龙钟的妇人。
李易抱拳行礼,问道:“大娘,我是白马团的李易,我问一下,您看见隔壁的李梅了吗?”
老妇人看见气宇轩昂的李易一脸焦急的模样,道:“哦,李官人,老妇人不知道她到哪去了,但是中午我听见他们家的柴房里有吵闹声,因为我们两家的柴房是靠在一起的。别看我老眼昏花,但是听力马马虎虎。”
李易问道:“大娘,你听见什么了?”
老妇人道:“中午,我在柴房做事,听到李梅喊,什么刘乐,什么我要喊了,我要砍了……听得也不是很清楚。”
李易想着,人证、物证,都有了,现在就希望李梅平安。但是在这万恶的旧社会,一个女子失身,是很难活下去的。
李易强压下心头的愤怒与不安,对老妇人再次行礼道:“大娘,多谢您的告知,若是有李梅的消息,还请务必告知我,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递给老妇人。
老妇人推辞不过,收下了,连声道谢:“李官人放心,老妇人一定留意。”
李易回到刘晨家,豆豆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李易把豆豆抱起,道:“豆豆别哭,我们去找你娘。”
李易和几个侍卫一起走出房门,就看见五个村民慌慌张张跑过来,看见了豆豆,“豆豆娘投河了,豆豆娘投河了……”
最坏的结果还是发生了,李梅已于午后投河自尽,尸体已被村民打捞上岸,正停在村口。
豆豆闻言,泪水如泉涌,哭喊着要去找娘。李易强忍悲痛,紧紧抱住豆豆,柔声安慰:“豆豆,别怕,叔叔会帮你找回公道。”
一路上,李易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李梅遭遇的愤怒与同情,也有对自己未能及时保护属地百姓的自责。
到达村口,只见李梅的尸体静静地躺在一块木板上,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村民们在一旁议论纷纷。
豆豆离开李易的怀抱,铺在娘亲的尸体,小小的身躯颤抖着,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所有的悲伤都宣泄出来。李易缓缓走近,望着李梅那已无生气的脸庞,蹲下,轻轻拍着豆豆的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他轻声说道:“豆豆,我会为你娘讨回公道。”
李易站起身,对周围的村民说道:“各位乡亲,李梅无辜受害。请大家相信我,我一定会查出凶手,严惩凶手。”
村民们闻言,纷纷点头,既有对李梅遭遇的同情,也有对李易承诺的信任。这位年轻的监军,自从来到白马团,便一直秉持公正,为百姓做了不少实事。
李易吩咐侍卫们将李梅的尸体妥善安置,并安排人通知刘晨赶紧回家。
白马尖军营小会议室,气氛凝重而压抑。李易正襟危坐,旁边分别是黄天、来亮、成乘风。他们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致情况。
“把刘乐带进来。”李易吩咐。
刘乐快步走进来,虽努力保持镇定,但眼神中仍透露出一丝不安。
李易高坐于案前,神色严肃,目光如炬地盯着站在下方的军官刘乐。
李易开口道:“刘乐,今日唤你前来,乃是有要事相问。你可知所为何事?”
刘乐微微低头,恭敬地回答:“我不知,还请监军明示。”
李易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道:“近日,你们同村的李梅,状告军中有人对其施暴。此事你可有所耳闻?”
刘乐心中一紧,但面上却不露声色,坦然道:“未曾耳闻,此事与我无关。”
李易冷笑一声:“哦?当真与你无关?”
刘乐大声回答:“我以性命担保,绝无关联。”
李易见刘乐百般抵赖,也不着急,缓缓地从案上拿起一张纸,展示给刘乐看。“刘乐,你可识得此物?”
刘乐看到信,脸色微微一变,但仍强装镇定道:“这是一张纸。”
李易念道:“这是一封写给我的信,此信乃是李梅所写,详述了你对她施暴的过程。”
刘乐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却依旧嘴硬道:“监军大人,仅凭一封信,怎能断定是我所为?也许是有人诬陷我。”
李易不慌不忙,又拿出一个军扣,问道:“那这个呢?这是李梅给我的证物,乃是你军服上被扯下的军扣。牛大力,去比对一下。还有李梅说,在你左肩用刀背砍了一下,一定会有痕迹。”
牛大力走到刘乐面前,脱下了他的军服,仔细鉴别,“报告监军,是军服上衣第五粒军扣。左肩红肿。”
李易寒声问道:“刘乐,你还有话说吗?”
刘乐还不知道自己的军服少了一粒纽扣,自己太粗心了,此时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但还是不肯承认:“这……这也许是我不小心掉落的,不能证明我施暴。”
李易见刘乐仍不死心,便拍了拍手。一名老妇人被带了进来,正是隔壁的刘大娘。
李易问道:“刘大娘,你且说说,当日你听到了什么?”
刘大娘颤巍巍地说道:“那日,我听到隔壁有吵闹声,还有李梅的呼救声。她喊,刘乐,我要喊了,我要砍了……刘乐的声音,我听得特别清楚,都是一个村的,也听说他当了大官,休假了。”
刘乐此时已经面如死灰,但还是垂死挣扎道:“也许是别人的声音像我……”声音越来越小,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无力的诡辩。
黄天看着刘乐,眼中满是失望。“刘乐,你身为军官,本应以身作则,保家卫国。却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李梅的信、军扣,以及刘大娘的证词,种种证据都指向你。你敢做不敢当,还要脸吗!”
刘乐颤抖着,试图狡辩:“我喝多了……我只是……一时冲动……念在我杀敌立功的份上……”
“冲动?”李易怒喝一声,“你的一时冲动,毁了一个无辜女子的一生!还有她家人永远的伤痛。你可知,她已投河自尽,只留下一封遗书和一枚军扣作为证据!”
刘乐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李梅死了?
李易站起身来,严肃地宣布:“刘乐,你强奸民女,罪不可赦。依据军法,判处你绞刑。以正军规,以儆效尤。”
“李监军,我……我错了,我一时鬼迷心窍,求您饶我一命。”刘乐的声音颤抖着,试图用哀求来换取一线生机。
李易的目光却如寒冰般冷冽。他沉声道:“刘乐,你身为军人,却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我若饶你,如何向死去的李梅姐交代,如何向白马团的兄弟们交代,如何向这方土地的百姓交代?”
刘乐听到判决,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双腿发软,瘫倒在地,再也无话可说,被拖了下去,会议室内的四人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同情。
第二天,白马村草场的空地上,临时搭建起了行刑的高台。高台四周,手持长枪的士兵们威严站立,维持着秩序。监军李易面色冷峻地坐在高台之上的主位,旁边站着几位军中文吏,负责记录此次行刑事宜。四周站满了白马团的官兵与闻讯而来的百姓。李易亲自宣读判决书,声音铿锵有力,字字掷地有声:“刘乐,身为军官,不守军纪,奸淫民女,其行为恶劣,影响极坏,依据军法,判处绞刑,立即执行。”
刑场周围,前来围观的百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一位老者捋着胡须,微微点头道:“刘乐犯了如此大罪,就该严惩。监军大人公正无私,是咱百姓的福气。”
旁边的一位妇人则红着眼眶说:“那可怜的李梅,遭了这么大的罪,好在有监军大人为她做主。”
白马团所有的军官都来了,特别是二营三排的官兵,他们站在指定的位置,神情复杂地看着高台上即将被行刑的刘乐。
“刘乐平日里也算是有威望,没想到竟做出这等禽兽之事。”一个士兵低声叹息道。
“监军大人果敢决断,不偏袒军官,这才是真正的为军为民。”一位士兵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
一些军官则面色凝重,“此事过后,必须加强军纪整顿,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否则军队的声誉将毁于一旦。”
刘乐站在绞刑架前,面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悔恨。但此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行刑的士兵把绳圈套住了刘乐的头,拉动绳索,刘乐的身体缓缓升起。百姓们一片寂静,他们看着这个曾经威风凛凛的军官走向了他最后的结局。
夜深人静,李易独自坐在军营中,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他回忆起与李梅的短暂交集,那个温柔的女子,如今却和自己最爱的丈夫和子女已经阴阳相隔。豆豆好可怜啊。
“李梅,你太傻了,为了所谓的贞节自杀。”李易长叹道,作为现代人他理解不了。
“小雯,你何时能来到我身边呢?这乱世之中,多少无辜之人正遭受着苦难。我需要很多帮手来改变这个世界。”李易低声自语,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与忧虑。前方的路还很长,他有点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