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吟诗

“四王叔！”只听监酒官姜子牙朗声说，“现在该你这位大主持，向我们的大功臣，十五王叔，献诗一首了！”

姬旦听命，从宫人手中接过一爵酒，庄重地踱步到十五弟姬高面前，行了一个大礼，正色凝神，吟诵出了一首《赑赑》：

“赑赑戎服，壮武赳赳。谧精谋猷，欲德乃救。王有旨酒，我忧以孚。既醉有侑，明日勿慆。”

这首诗是夸赞弟弟姬高威武雄壮，有勇有谋，品德高张。君王下令，让我借得这一爵酒，抚慰心中的烦恼，不知不觉喝多了，明天起，我们兄弟不能懈怠，要更加努力，报效国君。这首诗歌张弛有度，既赞扬了姬高，也捧了姬发，自然是皆大欢喜。姬旦吟诵完毕，立即一饮而尽。姬高听了，也是十分得意十分受用，并心领神会，跟着四哥又吟诵了一遍《赑赑》，到中堂里向姬发姬旦以及所有的宗族和大臣拜谢了一下，也是一饮而尽。整个夜宴正式达到了最高潮，诗已献罢了，大家互相敬酒，谈笑风生。

武王姬发这时突然对姬昌说：“听说四弟是知梦之人，也十分善于解梦，朕心中有一事，正好与你说说看。朕未曾继位之时，终日无忧，出生入死，百经战阵，纵然刀剑横于眼前，尸骸堆积成山，也没有半分的恐惧。可自从继位以后，忧心忡忡，恶梦连连，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姬发这一番话说的十分突然却十分诚恳，众人听到了立刻面面相觑，鸦雀无声。姬鲜忍不住插话说：“王兄莫不是染上什么暗疾？”姬发却并没有回答他。

姬旦听了，从容地向姬发一拜，正色说：“为弟要恭喜王兄！”

姬发有点着恼，说：“我忧愁多，睡不好，有什么值得恭喜的！”

姬旦说：“父王在世，我周国一切事务，都是父王殚精竭虑安排周全。只要父王有令，我们尽管竭力拼杀就好，虽万死不辞，只是一人之性命。王兄继位，不再是单单赳赳的武夫，而是上承天命，下启天运，一人担负国族之荣辱，责任大了，自然思虑也多，忧愁也多，睡不好觉，是有缘由的。”

姬发说：“朕日日夜夜担忧殷商，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四弟如何作解？”

姬旦则很轻松地说：“殷商不足虑，帝辛不足忧，王兄请安眠！”

姬发不禁眼睛一亮，忍不住朗声询问：“四弟这话当怎么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