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人专家享誉国际,不在乎你爷爷是谁,你老子是谁以及你哥是谁。
坚决不接受和解,一定要让谢淮楼坐牢。
新闻从微博热搜挂到了推特热搜,国家级别的公关不得不亲自上场,作为当事人的谢淮楼被他亲哥带走销声匿迹了。
“行动人员分为四组,分别从东、西、东南、西南四个方向潜入别墅,具体路线在图中标出,第一组潜伏在别墅的楼顶,确认了人质位置后会发出信号,其他三组会相互配合救出人质。”
深夜的小汤山一片漆黑,杜鹃的嘶鸣声在树林间此起彼伏,犹如孤魂野鬼的哭嚎,夹杂在风中,一声高、一声低。
指挥车内,江源和虞佑两人紧锁着眉头。
“不必确保人质安全,你们的任务是救他出来,是死是活、挨打中枪都无所谓。”
身材魁梧、面容冷峻的队长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入行这么多年,头一次听见这么……潦草的任务。
江源又幽幽道
“救出人质之后,立刻在他头上套个麻袋,不要回答他的任何问题,直到送到我面前。”
虞佑吸了一口奶茶,轻飘飘瞥了江源一眼,又清了清嗓子,问道。
“任务开始之前,我要再次确认一遍,你们知道敌人是谁吧。”
指挥车的气氛顿时沉了下去。
昏暗的灯光映照着江源和虞佑对面那二十个身材高大、气场冷硬的男人。
这些退役特种兵在外国叫做私人雇佣兵,在社会主义体制下称为……安保。
“白鹰特种部队的教官,谢绝中校。”
队长严肃道。
“我退役前曾在他手下出任务,他是我的前领导。”
“好,那你就知道这次情况有多危险了。”
江源点点头。
“解救出人质后,你们可以把人质当成我们的人质,反过来威胁对方,如果你们有暴露或受伤的危险,扔掉人质,不要强攻,不行就撤,所有人明白吗?”
二十多个退役特种兵的声音嘹亮肃穆。
“明白!”
江源气势磅礴地一拍桌子。
“行动!”
指挥车车门被“砰”地推开,一行身着防弹衣、手握麻醉枪的特种兵鱼贯而出,转眼间消失在山林深处。
“老江。”
虞佑放下奶茶,慢悠悠问。
“你打算把谢二套麻袋揍一顿吗?”
“当然不。”
虞佑诧异地挑起眉,没看出来江源的思想境界已经一步升天了,能对那夜后海的恩恩怨怨爱恨情仇一笔勾销。
这种宝贵的兄弟情简直让人潸然泪下痛哭流涕。
紧接着,只听江源冷笑道。
“老子要把他扔后海里让他随船游一夜。”
虞佑:“…………”
一周之前,谢淮楼带着他的心肝大宝贝儿出现在北医六院,国外来的知名精神科医生来北京参加国际论坛,谢二公子凭借自己金澄澄的人脉让这位专家为他的大宝贝儿看病,治疗阿斯伯格症带来的强迫行为。
据说谢淮楼的要求很低,不奢望宋春庭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但是希望在超出强迫范围时不要再自残。
医生提出电击疗法,然后被谢淮楼打了一拳。
一拳,只有一拳。
什么砸酒店、烧医院、打进ICU全是谣言。
经过江源虞佑的多方打探,才得到消息称谢淮楼被休假回家的亲哥谢绝带到小汤山别墅软禁。
狐朋狗友也是朋友,表面兄弟也是兄弟,该出手时还是得出手。
……
目标建筑是一座三层别墅,零星有几个窗口亮着灯。
瞄准镜内隐约可见持枪的特种兵在院子里和别墅屋顶内来回走动。
训练有素的安保队长无声无息地对大家做了个手势,二十多个人默契地分成四组,借着夜色的保护悄悄潜入了院中。
指挥车里,江源靠在椅子上和小情儿聊骚,虞佑正喝着第三杯多肉葡萄。
“报告指挥车!这里是监控点A,别墅屋顶有特种兵巡逻,我们无法从楼顶降落……”
江源和虞佑对视一眼,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同时说道。
“放弃任务,咱们回家!”
“等等——”
队长险些一脚踩空,摔了个狗啃屎。
“还有备用计划,我们可以……”
江源和虞佑再次异口同声。
“不用备用计划。”
队长仍然坚持,咬牙道。
“别墅三层西侧,能看见人质背后靠在窗户上,好像被什么人威胁,要跳楼了!!”
江源正在穿外套,虞佑正把奶茶杯和盖子装进垃圾袋,两人同时一愣。
“人质能看见你吗?”
江源问。
“不能。”
队长自豪道。
“我们还没暴露。”
江源问。
“有办法让人质看见你们吗?”
队长道。
“有闪光弹。”
虞佑望向江源,后者侧面线条冷峻紧绷,沉吟道。
“很好……”
于此同时,各个隐蔽点的特种兵屏住了呼吸,握紧了枪,随时准备出动。
“那就你扔个闪光弹,然后跟人质摆摆手,告诉他我们有缘再见。”
所有人:“……………………”
“别过来!你别过来!他我妈让你别动!”
“操,离老子远点!别碰我!”
“哥!你不能这么对我!哥!哥!!!”
烛光暧昧地映照着卧室,空气中氤氲着浪漫的薰衣草香。
谢淮楼全身被扒个精光,只剩了条小裤衩,站在窗台上死死地抱着窗帘不撒手。
他对面站着五个全裸的女人——清纯的、性感的、英气的、高贵的还有干巴巴最普通的,五个人摆出符合自己人设气质的造型竭尽全力勾引谢淮楼。
谢淮楼咬着牙,声嘶力竭。
“哥!我要跳楼了!我要为我老婆守身如玉!”
墙角监控音箱里传来了谢绝冷冷的声音。
“你守个鸡巴。”
“我就是守我的鸡!”
谢淮楼顺手抄起最后一个花瓶,挡在自己胸前,像只誓死扞卫贞操的种猪。
“我从良了!从良了!”
“砰”一声,卧室大门被推开,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迈进门。
谢绝休假在家,依然穿着绿色军装,衬衫长裤勾勒得他腰背挺拔如一条直线,微微皱紧的眉眼散发出森然寒意。
“从良了就给我去相亲。”
谢淮楼高傲地仰着头。
“我有老婆了!”
谢绝朝那五个女人摆了摆手,后者会意,捡起地上的浴袍披上,悄悄关门离开。
“那个阿斯伯格女人?”
“嘶啦”一声,椅子腿擦过地板上的碎花瓶,谢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拖过椅子,坐在窗台对面,问道。
“你知道我手下有多少这种人吗?”
谢淮楼被喂了春药,一双乌黑的眼睛盯着谢绝,他站在窗台上寻死觅活,地板上全是他摔碎的古董玩物,但怎么都让人生不起气,反而觉得他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谢绝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他们和我们长得一样,但不是人,只是机器。人心有温度,石头都能捂热,可不论你对他们这种人多好还是多坏,都能不让他们对你有丁点儿反应,哪怕有反应也只是模仿我们的动作。”
“木头精不一样。”
谢淮楼仰着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