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第二月亮似乎也帮忙了。

这群神，还真是野蛮又不择手段。

苏河此时脑中图景愈发清晰，这三位应当是松散的盟友，第一月亮妄图染指人体强化魔法，探索这种被其他所有神禁止的禁术，于是黄昏诗社中有了相应的修行者。

而母神和第二月亮对此既不反对也不插手，但在合作时，在应对逐神者时，以某种方式联手在第一月亮身上剜肉。

神灵之间的争斗……同时围绕着自性，与人体强化禁术。

醒醒吧苏河，你也当不了多久旁观者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在白尾狐身上看见了他自己的未来。

加百伦身上，或许是自己的另一种未来。

“被神明凝视，是绝对的坏事。”他自嘲笑了笑。

普席琳女士最初的提醒，还真是准确啊。

而自己连看清祂们的博弈都难做到，就连阿诺德也难做到。

水晶球里，白银圣者的巨剑被安娜抢走了。

它抡玩具般反手扬起那十米宽、百米长的巨剑，将巨剑的主人分成了两半。

落到城堡的两半上。

“贤者，贤者，圣者也不过如此嘛，接下来就轮到贤者了。”她舔了舔嘴唇，望向维克多。

那金发男人反而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

等到巨剑斩落，才搅碎那道幻影，真正的维克多已经逃窜离开原位了，那只是一道留给安娜的幻觉。

见状，这位女头男身，只是轻笑。缓缓降落，抓住了麦谷圣者的尸体，手伸到了他的头盖骨里。

下一瞬，麦谷圣者睁开了眼睛，嘴角露出了和安娜一模一样的笑容：“又一具圣者身躯，感谢母神的恩赐。”

这个变故，竟让原本痛苦的阿诺德又睁开了眼睛，她神色中满是骇然：“母神是不是疯了。”

安娜的灵魂能进入别的躯体中，众人早就知道。

但没料到竟然能如此无限制，如此分裂。

倘若将她放出，那整个首都的所有人，都会变成安娜吗？

“知识呈现，这个魔法竟然藏着这样的危险。”

这就是第四类永生术么？

只要安娜的灵魂能无限制分裂，这几乎就是无限制夺舍。

“不是藏着危险，是藏着登神之阶。”书女士的声音缓慢响起。

苏河心念一动，如果第一章的知识呈现藏着登神之阶……

那第二章的幻术呢？幻术背后是自性，也是登神之阶。

第三章的人体强化魔法，能被所有神严令禁止，很可能也不是普通的“药品”。

第四章的人体炼成，是母神亲自研发传授的，而母神的权柄就是繁育。

第五章的窥探过去……阿诺德女士发明的，而她在命运领域的表现，能让贤者变色。

“我突然想坐下来，休息一下，翻翻书。”

苏河嘴角露出笑容。

面对水晶球里的异状，面对阿诺德女士身上的异变，这个孩子竟然想要看书。

普席琳脑子里突然就回忆起，之前歌莉娅说这孩子是书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