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府门前的大树上，乌鸦依旧在聒噪着。

袁安皱着眉头，手里紧紧捏着刚刚送来的驿报。

杨昭领征北将军率众与青冀联军大战于廩丘，如今月余，互有胜负。

又是求援…让自己补发兵员良将。

可是环顾四周，除了兖州豫州司隶，天下早已经换了颜色。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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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初京城军队只有两枝，南军和北军。后来历朝更迭，南军逐渐演变为步兵校尉，长水校尉，射声校尉和虎贲校尉四枝，而北军则分化为中垒校尉，屯骑校尉，越骑校尉和胡骑校尉。直到此时，校尉已经是秩比二千石，比杂号将军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原先的越骑校尉韩中弃官出逃，长水校尉杨云步兵校尉满晃则身死并州。其余中垒校尉领屯骑胡骑两枝早就去长安驻扎，如今在京中能用之人，竟然只剩下射声校尉禹绍和虎贲校尉毌丘解了。

正思忖时，曹文领四人已经到了殿前。

袁安诧异地打量着两个孩子。

那一瞬间，他好像回到二十年前。

时间不会改变什么，却将自己变成了垂垂老人。而面前的四个人，让他恍惚，让他思念曾经策马驰骋，那个四处征战，攻无不克的自己。

“毌丘，你过来。”

袁安将京城剩余五校的兵符郑重交到毌丘解手中。

“高炎他们在长安，任务深重，调动不得。”

袁安又招了招手，禹绍赶忙走到近前。

“禹绍你要听毌丘节制。”

禹绍赶紧点了点头。

袁安满意地看着他们俩，接着吩咐道：“并州是先帝龙兴之地，你二人务必疾风迅雷，不给李昶喘息之机，更不可让他有机会串联刘珏。”

“毌丘你一向有智计，交给你，我很放心。”

禹绍这时候瞪着一对牛眼看着太尉。

袁安装作没看见，指着殿下跪着的两个孩子问道：“这是你们的孩子吗？”

两人连连点头。禹绍更是大喇喇走下台阶，将儿子拽到袁安面前。

“给将军磕头！”

禹绍子名文。禹文二话不说，纳头就拜，“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毌丘卬此时也走到跟前，学着禹文，也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袁安难得开心的笑了。

秋末，殿外树木渐渐凋零，风渐起，有一些寒意。

那些恼人的鸟儿却还在聒噪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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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遍地零羌、散羌、诸氐，却鲜少汉人。自汉初，凉州刺史往往屯兵长安，一是西北过分荒凉，二是西平以南降雨稀少，诸胡活不下去，对他们来说，劫掠比种地更容易活着。

所以建汉四百余年，凉州平叛也四百余年。

直到刘宽坐镇凉州。他将府邸设在凉州腹地张掖，此地距离长安足足两千里。他招募数万内地罪人到此处垦荒，对外招抚胡人首领。此外他娶了四位羌族夫人，两位氐人，四子皆为胡妇所生。短短十数年，凉州几无叛矣。

他故去以后，朝廷已经无法掌握凉州分毫。

此时的张掖城中，金城王府，灯火通明，却没有刘玠等人的身影。

汉中以东百余里的阳平关外，却突然出现数万身穿皮甲，手持角弓的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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