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异于叫他们送死。”贝尔诺反对。“我们都明白，相对其它地面省，埃特里亚和利弗茨的优势地位是靠魔法取得的。”

“杀过人的魔法支持会毁掉我们的城市。”利恩坚持原来的观点。“一整支巡逻队都不是区区一个魔法支持的对手。战争结束，我们能收回发给民兵的武器，却不能把魔法支持的杀人魔法封印起来。别忘了，来自天上的威慑已经不存在了。杀过人的魔法支持本身就是最大的治安风险，我们控制不住。”

“综合考虑，使用战略魔法打击是最优解？”贝尔诺问。

“老实说，失去和天上的联系后，我不确定那些战略武器能否正常运转……”

“我们需要的是利弗茨，不是利弗茨的废墟。”乔西说。“战略武器能不用就不用。”

保罗想到了之前和莫奈部长的对话。如果天上都有一半战略武器成了废铁，那地面的战略武器能不能用还两说。哪怕现在讨论出结果，不管伦理还是神学上都没问题，实际使用时却发现没一个能用的，还不是白搭。

难道说，利弗茨也遭遇了同样的困境？不，现在七嘴八舌地讨论，是因为埃特里亚还没受到威胁。一旦兵临城下，肯定是能用的自卫手段都用上。

“或者对他们实施斩首。”乔西总算提了个有价值的建议。“我不信利弗茨的人成心看世界继续乱下去，他们肯定被少数几个煽动者裹挟了。只要除掉冒牌教宗和冒牌露恩女神，剩下的人都会自动倒向我们。”

“斩首？里斯尔河大区的一些巫术，或许派得上用场……”贝尔诺若有所思。他没点破，但保罗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干啥的巫术都有，杀人当然也不例外。只要献上适当的祭品，邪神不介意帮忙干点脏活。

唉，当初草拟的教明会纲领，是通过魔法，劝导异端无信者皈依正信、消除异端信仰。而把魔法用到战争上，让魔法夺去他人的生命，显然与之相背。如果让多米尼知道……不过这么久没消息，他肯定也死了。

不光是多米尼，莫奈部长、霍斯特部长，琳达主任……那些身居高位的天上人，全都沉进艾略湖底了。现在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批评自己了。

“暂时休息下吧。”保罗提议。

全面战争打不起，即使打赢也没有任何意义。将魔法应用到战争上贻害无穷，不用魔法战斗力又不够。对他们实施斩首是最经济的做法，可是……

休息结束，保罗又愁眉苦脸地坐到会议桌前。为什么是莉泽尔？天平的一边是世界和平，另一边是莉泽尔的性命，孰轻孰重保罗当然有数。

“对伪信者实施斩首行动。”保罗拍板。

“接下来就是人选……”利恩打了个哈欠。“我们中有谁专门干这个吗？”

“只要钱给够总能找到人。”贝尔诺说。

“保险起见，最好多找几个。”

“如果斩首失败……”

莉泽尔肯定还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什么，保罗想。而她也不会知道，此时此刻，她在世上的唯一亲人，正谋划着如何夺取她的性命。

总觉得，有点恶心。

“我自己去。”保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