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煞有介事把两人凑一块,谁知李娉月是和连辛云杠上了,愣是轻描淡写给回绝了。后者方想,自己心中早便无爱,本愿给她个面子依姨妹所言,不料对方还不识相,心中顿生暴怒,方高声气道:“你总若此心高气傲!纵是自小娇生惯养脾性难改,也不得我这镇关骁赫大统领总忍你让你。论捍卫晏国江山社稷,本将定是战功彪炳,比起你这刁蛮习性只知在宫闱之内惹是生非,便是千般万般好了!”
“你!”李娉月被他两句话激起万丈火气,两眼红彤彤睁大死死盯着他,像是要在他脸上烧出两个洞来。
郑逍虽不尤喜李娉月,见势却自然要站对阵脚,只道“二位且慢”,紧接着便高声道:“将军此言差矣啊”她刚说了一句,便听李娉月嘤嘤哭出声来,随后气得一跺脚直往外冲去。
门外有宫人喊着追出去,连辛云不屑一声冷哼:“你姐姐这性子定是该改改,免得往后本将冷落她又要寻死觅活闹腾!”
“姐夫不也是自视清高?”
连辛云负手斜瞥挑眉不悦:“此话怎讲?”
郑逍苦笑着摇头,“身为一国大将的确荣耀万丈,却不想一将功成万骨枯,姐夫今日所得,可是当初踩着牺牲将士的血肉而来了”
郑逍此话一出,算是和连辛云结梁子了,就因她一时出风头,替李娉月辩驳了两句。这些武将文官多有自视清高,居功自傲的脾性,自然不喜旁人指手画脚,谁知那小人被三言两语惹毛竟回去对李娉月一顿抱怨,说尽自己的不是,害得李娉月既尴尬又冤枉。
郑逍后悔多管闲事,毕竟她平常足够谨言慎行,只是出言即为覆水难收,就当个教训,以后见到这些人还是少说话为妙。
纵使懒散如她,该出去晃荡还是得出去的,一天到晚躺在床上看古文也闷得慌。所幸有妹妹邀她去杨湖游玩,只是几人围着湖停停走走绕了几圈,也不知聊了些什么鬼,嘴皮子都麻了。回了寝殿,李娉月当晚没来,前者落得一个清净,走了小半天腰酸背痛腿抽筋,是时候躺床上好好歇歇好在现在是在自家地盘,总归自由些。
回晏国已有五六日,每天好吃好喝被好生伺候是不甚舒坦,也不知远在异世的老妈子和老头子近来怎么样。她假想自己那副空壳日夜沉睡,他们必定事事亲力亲为悉心照料倘若肉身已死,他们又难免年沉浸在丧失独女的悲痛之中不可自拔了。她这个女儿做得实在失败,从牙牙学语到考上大学,无时无刻不让人操心,除了好吃懒做想发财,倒没别的本事
郑逍依稀记得,期末考试前规划好寒假找个兼职,要买的东西都在购物车里放着。和她一个小区的损友发了微信也没人回复,驾照只过了个科目二,送到学校的快递也没人取,大年三十晚上家里又空空落落的,压岁钱拿不了,同学发红包也收不到
世事无常,她人还没摸着东西南北,一头就给栽这鬼地方来。
命运实在是会捉弄人。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