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人无比无奈,他既不愿意答应,还不能惹到钱老爷子。
因为钱老爷子是个有威望的人,有威望的人是绝对不能惹的。因为你若是惹了他,就一定会被别人说成是小人。
何况钱老爷子对宫宇冬也真的不错。
宫宇冬在杭州生活不久,就发现他既可以做任何喜欢的事,也可以不做任何不喜欢的事。
因为凡是应当安排的事,钱老爷子都已经安排妥当。在杭州,钱老爷子不能说是随心所欲,但假如有钱老爷子安排不了的事,其他人全都安排不了。
钱老爷子对宫宇冬的好,即使是老子对儿子,也不过如此了。
宫宇冬也明白,他对自己好是没问题,可这不是让他娶她女儿的交易。
于是他开始抵触老爷子的好处,但这岂是这么好拒绝的。
只要是认识他的人,都将他奉作上宾,人人都觉得他沾了老爷子的威望。
一个人铁了心想对你做恶,你很难逃掉,那一个人铁了心想对你行善,岂不是更难逃掉。
宫宇冬叹道,老爷子一生善行正事,怎么偏偏做这一件糊涂的事?怎么这件事就偏偏落在了他的头上?
难不成他这辈子做的正事,都是为了积累名声,好去做这一件糊涂事?
不过还好他没有太糊涂,没有直接逼宫宇冬娶她女儿。
所以宫宇冬才能拖下半年。
这半年拖下去,老爷子纵是泥人,也有了三分急气。于是他要求宫宇冬带着她女儿去杭州逛一圈。
宫宇冬并不蠢,逛一圈?只怕逛半圈就出问题。
所以他连这事也一直拖着。
再有热情的事,一直拖下去,早晚会变得冷淡,他觉得钱老爷子会想通的。
但嫁女儿这种事,又怎么可能是一时兴起呢?所以钱老爷子一直打算着这事。
赵庆航嘻笑道:“老爷子只是要你陪他的女儿逛逛,没有立刻让你娶他女儿,你怎么不敢去?”
宫宇冬道:“你若是我,你敢不敢去?”
赵庆航道:“可我不是你。”
宫宇冬连一个字都不再说,他只好看向窗户。
不看窗外还好,看过后,宫宇冬的脸色变了,急道:“停车。”
马车并没有停下。
赵庆航知道他察觉到了,道:“你先别走。”
宫宇冬道:“不走?难道等到钱老爷子的家?”
他看向车外时才感觉到,这躺车的方向就是钱家府院。
赵庆航嘀咕道:“你可以推脱钱老爷子,但我可不敢。他知道对付不了你,就只好借我把你运到他家。”
宫宇冬颔首道:“你随便找个理由,说我去不了。”
一个人找理由为别人开脱,总归是件不难的事。
赵庆航却眯笑着摇摇头,因为他也很愿意凑这份热闹。
眼看离钱家庄院越来越近,宫宇冬道:“我这人一向不愿损伤工具,也不喜欢赔别人钱,但事到如此,我也只好将马车打坏了。”
赵庆航连忙道:“这不行,钱老爷子今天已在众人面前夸口,并点名让你过来,你不去肯定会折了名声。”
宫宇冬皱眉,他既然要在杭州混上一阵,又怎么能在这么多人中,落下个不礼貌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