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姑来了,何香莲急忙从姚汤平的大腿上跳了下来,臊得面红耳赤。
“凤姑。”姚汤平尴尬地叫了一声。
凤姑这才转过身来,笑着说:“我今天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啊。”
“姐,请坐。”何香莲指着一把椅子说。
“你是不是又躺了一天?我特意来看看。”凤姑没有在椅子上坐,站着问。
姚汤平往杯子里倒了半杯酒,喝了一口,故作镇定地说:“凤姑,我正想打电话叫你过来帮我洗下衣服,你就来了。我今天挖了一天的藕,赚了两百三十块钱。你帮我洗衣服,我给你三十块钱。”
“帮你洗了多少次衣服,你又给过一分钱么?你能吃那样的苦,证明你还是个勤快人。不要去了,去我店里帮忙,一天也给你两百三。”凤姑把手里拎着的凤爪放在桌子上,说道,“顾着说话,忘了手里的东西。快吃吧,你用青菜下酒,也真够省的。”
“姐,你坐呗。”何香莲又请凤姑坐,说道,“我今天来,就是劝他不要再去了,他一定要去。”
“劝不动就不要劝,让他吃点苦,他就是贱骨头。”凤姑说完,向卫生间走去。
何香莲追上去,说道:“姐,不要去洗,我来洗。”
“我就是来帮他洗衣服的,他没有躺着就是老天开了眼。”凤姑挣脱了何香莲拉着她的手。
“你们都不要去管,我藕都挖得,还洗不了衣服么?”姚汤平站起身,走过去挡在卫生间的门口,不让她们进去。
凤姑抓住姚汤平的手一拽,力气用大了一点,差点把他拽得倒在地上。
他知道凤姑心里憋着气,没有再拦着,让她进去洗衣服。
“姐,你这样搞得我们都不好意思。”何香莲站在卫生间门口说,“天冷,水是凉的,真是辛苦了。”
“又不是第一次帮他洗,就像他说的,我前世是个丫寰,丫寰的命。”凤姑手脚麻利,洗衣粉一倒,水一加,坐在小凳上,咔嚓咔嚓,在洗板上搓起衣服来。
两个自己心爱的姑娘都来了,姚汤平的心情非常复杂,又回到桌子边,喝起了酒。
何香莲敏感到凤姑特别喜欢姚汤平,心中多少有些醋意,告辞回家。
姚汤平把何香莲送到门外,叫她骑电动车慢一点。她见他不送自己回家,回了一句:“会的。”
二十分钟不到,凤姑便把衣服洗好了,晾在后院。
姚汤平真就拿了三十块钱塞到凤姑的口袋里,她从口袋里掏出钱来摔在地上,转身就走。
“凤姑,坐一下呗,急着走干什么?”他追上去。
“以后我不会再来了。”她骑上电动车,跑了。
他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冷风吹进了他的心窝,浑身发冷。
何香莲回到家里,脸色不好看,何财进问她为什么不高兴。她把姚汤平几次想和她分手的事情说了。他说,只要她舍得,分手也不是一件坏事,对两人都好。
管大妈和何财进说了好几次,希望他把女儿许给袁非凡,跟着姚汤平哪有好日子过。袁非凡也经常打电话给何香莲,追得她心烦意乱。可是,姚汤平在他们父女俩最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不图任何回报,又让他们不忍去伤害他。现在,姚汤平自己想退出去,也就怨不得别人。
何香莲心里赌着一口气,决定不再去找姚汤平,看他会怎么办。他如果不主动联系她,这事也就算了,各走各的路。
这下好了,姚汤平彻底孤独了,何香莲和凤姑都不想理他,可以安心挖藕了。
“真是闹心,都不理我才好呢,我反正没有娶老婆的打算,就这样过一辈子。”姚汤平躺在床上抽着香烟,久久难眠,心想,“明天还要去挖藕,可不能做梦啊,一定要好好睡觉。”
可是,他一睡过去,马上就梦见了使司吴昌。
“小姚,你上次差点被匡史宜害死,是我上书皇上,才保了你一命。”吴昌双手背在身后,说道,“现在,你又摊上了人命官司,将自己的心上人害死,叫我如何是好?”
姚汤平将何香莲的尸体藏于破庙里,不知吴昌怎么知道,慌忙解释:“那个姑娘本身就有病,我又没有动她一根指头,她是自己死的,但又说不清楚。”
“明知她有病,你还要带着她私奔,这就是你的错,看你怎么收场?目前也就我一个人知道,你不说,我不说,倒也可以瞒天过海。我屯兵百万于圣女河畔,只要你愿意与我一起共谋大事,你那件事情只是一件芝麻小事。事成之后,你想要多少美女都有,一个病秧子,何足挂齿?”吴昌才是真正想谋反的人,想逼姚汤平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