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早晨的阳光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听得月出气喘的敲门声,才惊慌地爬起来,却发现刘珺早已出门。我迅速洗漱换衣,打开房门,扮作惊喜道:“月出,终于见到你了,好开心。”真是假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harle就喊不出了。虽然月出和harle长得很相似,但是她的生性和ine神似,我忍受了很久。鉴于现在是情敌关系,无需再把她当作harle。“我煮了宁神茶给堇姐姐,不嫌弃的话,就趁热饮几口。”月出笑道。宁神茶?我猛然想起哥哥说今早需要我买点宁神茶回去并帮忙看守店铺。“月出,我急着去上官燕,回头再聊。”我匆匆交代一句便飞速备马前往店铺。
回到上官燕,哥哥责备了我几句,买了一笼肉汤包给我当早餐,便备车找寻满意的工匠。不知道是没有汉代版的欧阳明日坐镇的缘故,店铺的生意很冷清,只来了几个大妈哭诉丈夫要休妻,听得耳根子都疼,爽快地休夫就完结了。“夏姑娘,我家公主有话对你说。”笙歌喊道,那杀气恨不得掐断我的脖子。我叮嘱伙计守着店铺,带月出公主和笙歌去店铺后面的账房休息。“堇姐姐,月出求你,接纳我。”月出公主跪地道。防备心颇重的我只是搀扶月出公主坐在圆木凳上,倒了一杯宁神茶给她,冷冷地道:“月出贵为楼兰公主,有即将继任楼兰王的皇弟撑腰,凭借美貌嫁给汉武帝必定享尽恩宠,何必苦苦纠缠刘珺呢?”话音刚落,月出公主眼泪簌簌,悲痛万分。“楼兰王子被毒死。”笙歌泣道。难道是我帮了倒忙害得月出的皇弟惨死?我捂住额头,百思不得其解,四肢冒起冷汗。
“堇姐姐,你还当笙歌和公主是朋友,对不对?”笙歌跪地道。我想扶起笙歌却支撑不起身子。“堇姐姐,笙歌知道你心高气傲,不想公主和你都做襄王的夫人。但是看在公主腹中的骨肉份上,给公主一个美人的名分吧。”笙歌道。“夫人?刘珺只想我当他的夫人,不是王后。”我立刻站起来,心神过了很久才缓冲过来。“堇姐姐怎么了?是不是担心月出会借腹中的骨肉争宠?月出发誓,绝对不会。”月出公主见我打翻了茶水,手有些许颤抖,柔声道。“你有刘珺的骨肉?但是我们好像有半年未见面,你都不显肚子。”我努力恢复理智,道。“一个月前,我和笙歌、佑宁到了长安城,打开你写的锦囊,知道襄王没有死,心里稳定下来。所以我就一直等着,靠画素心兰打发时间。有一天,风吹走了我画在绢纱上的素心兰,下楼拾起时,恰好碰上了襄王,他抱着我进了客房,不住地吻我,解开我的腰带,我很快屈服于他了。”月出公主回忆时脸颊泛起一层美丽的红晕,甜甜地笑了,仿佛红烛映照下的昙花般娇艳。
一个月前,我和刘珺为公孙敖的事吵得很厉害。刘珺执意诛公孙敖三族以绝后患,而我坚持厚待公孙敖的家人。他一怒之下斥我滚回夏国,我自然负气出走扬言去大汉皇帝面前告他羞辱楼兰公主之罪。后来,我找不到去长安的路,兜兜转转又遇上了刘珺。他放下架子哄了我十几日,并答应赏赐千金宽慰公孙敖的妻儿,我才罢休。我早就该猜测到,他对我的态度一向强硬,除非做了亏心事,不得不软语套住我。
“月出,我…退出。”我勉强笑道。“真的?堇姐姐舍得放下襄王?”月出公主擦干眼泪,道。“不,是本姑娘想抛弃襄王。”我冷冷地道。我从衣柜取出刘珺之前在街头卖艺赚来的翠羽斗篷,给瑟缩的月出披上,笑道:“回兰兮小筑休息吧,回头我跟刘珺说,你怀孕了,让他立即娶你过门。”笙歌欣喜得跳起来,搀扶着月出公主连忙道谢。
等送走她们,我将门窗都上锁,漆黑的一片,弹奏了许久的瑶琴,直至忧郁之音爬满整个蜷缩的身子,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倾盆而下。刘珺嘲讽我的眼泪,是从黄河那里偷的,十分廉价。想起刘珺,我拿起短剑想割伤手腕又放下。ash和我暧昧不清,又当我是透明人,而适合结婚的errene当我是实验品,还有……刘珺,原以为和他们不一样,只不过当我是路边的野花,真是可笑!老天就如此喜爱看我被人羞辱。
哭到声音嘶哑了,头痛欲裂,我抱着短剑去酒肆买醉。烈酒下肚,灼烧肠胃,我吐了又继续痛饮。这时,刘珺扔了我的酒瓶,怒气冲冲。“襄王,我是你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又抱起酒壶灌入。“本王喜欢娶多少女人,轮不到你来管。不服的话,给本王滚回夏国!”刘珺砸了我的酒壶,狠狠地拍了我一巴掌,遂拂袖而去。心被撕成两半,我拔出短剑割伤自己的手腕,看着血缓缓地流出,没有一丝疼痛感,反而在痴痴地笑。“堇儿,你还有哥哥呀。”夏策急忙帮我包扎伤口,紧紧地抱着我。“哥哥,我想回家。我不想见任何人……”我想扯开包扎伤口的布条却晕倒了。
天上的明月如打湿在红笺上的泪痕般大,今晚看不到不打紧,还有无数个夜晚对着,红肿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