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大宅门前看这宅子的正大门,它与这宅子是很适配的,前面有一道叫“推拢”的闸门,“推拢”闸门后才是大门。这是两广地区以往的大宅都有的推笼,尤其在广州西关一带遗留下的大多古宅都基本有的防盗门闸。我们走近门前看,这“推拢”闸门是用乌黑的硬木做的,它每条横笼木都有一般茶杯口粗,相隔10来公分一道,从正面左侧向右侧推开,但我仔细瞧看,这宅子的这道推笼好象是没有完全推拢合,左边有一道巴掌大的间隙,不知是怎么回事。从推拢闸往里面看,那是一道坚实的木门,门板上昔日的朱红色,虽然已被岁月吹褐了,只留下模糊的暗褐朱红色,但那上等木材做的门板依然平滑光亮,门上有一对威严的虎头铜环拉手。从外面的种种迹象看,这宅子肯定是没人住,如果说有人住,这个时候应当是有人和鸡犬声息的了,但整座宅院及其周围都死寂般悄无声息,我回头再环顾这坳地小垌四周围,这两广都叫垌面的小盘地虽不大,但我们看到最尽处看来也有一公里长,半公里宽,在山边有疏落的农舍房屋,但不见有任何吹烟之类冒起。寂寥的四周虽未见丝毫人息和吹烟,但天际大地间已被暮色笼罩,这已是傍晚五时半多了,这绝对要解决我们宿营地的问题了,我问其余三人:“这老屋子又没人,绝对是一座荒屋,我们今晚怎么办?到哪宿营?”
“都这个时候了,得找地方宿营了,这屋子管它有人没人,我们撬开它的门,在这宿一晚要比露天好点吧?而且这个时候我们也不知到哪找地方宿营了。”二胖提议说。
“我觉得也是,天快黑了,我们再往前走,恐怕找不到比这更合适的地方宿营了,不如按二哥的提议,就地宿营。”墩仔说。
我望望李侯,他朝我点点头,意思是说就在此宿营。
“它的大门是关上的啊!我们如何打开?”我问。
“这好办,先推开这推拢闸门,里面的大门如果说不在里面放上门闩就好办。”二胖说完,便把大包从背上取下,走近大门,伸出左手就要用力推这推笼闸门。
李侯一见,急掣住说:“慢着,先别轻举妄动……。”李侯说完便一把将二胖从门前拉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二胖不解地问。
“我觉得这大门的推拢闸门有点奇怪,它为什么不全合拢?而偏偏留下一道六七公分宽的缝?是不是这屋主离开时装了什么机关暗器?让人一推这拢闸门,便会发射什么暗器伤人似的。”李侯说。
“这又不是什么古墓,不会有这些玩意儿吧?”二胖瞪着眼说。
“唉,这还是小心点好,这又不是我们自己的屋,人家要搞什么玩意儿是人家的自由。”墩仔也提醒说。
李侯这时也放下背包,手拿着棍子在大门的上方仔细地查看,随后用棍子在门上方捅了捅,见没什么反应,便把棍子的一端扦入推拢闸框那道边缝,两手扳着棍子的一端,用力向右面扳,二胖见状,两手抓着棍子帮李侯一齐用力扳,这推拢闸门徐徐往右移,最后移尽位置,大家并没看到有什么意外反应。李侯看了看推拢闸门内则坚实的大门,用棍子撞了撞,门发出“洞、洞”的沉响。门头及左右门框也没什么反应,看来李侯担心的机关暗器之类是多余的了。
二胖这时拉起门上两个虎头铜门环,用力往里推了一把,奇怪得很,这沉重厚实的大门竟无声地打开了,大家都呆了一下,但没敢一步跨入去,大家一齐在门前往里张望,这时天还微亮着,里面的情况也能大概看清楚,这是屋子的正大厅无疑,里面的八仙桌,太师椅一应俱全,八仙桌上还摆着老式的“二兴”茶壶紫砂茶壶,茶托盘,杯子等一切的摆设都好像日常生活一样,而我们吴打吴撞进入了人家的客厅,却不见任何人,大家都感有点莫名其妙的同时也小心翼翼。
在正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像,画像的人物身穿着古佬的布纽扣唐装,头上扎着发髻,这是一幅年代久远的人物画像。在画像的下方,有一个做工很考究的神龛,里面摆着一个铜制的香炉。二胖挨近桌边,用棍子往画像上戳了戳后问我和李侯:“这老东西会是什么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