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开口，他们都听你吩咐。我可以接受整容，你可以在我脸上做些文章，我不在乎的。然后高飞远走，一辈子躲躲藏藏的活着，不被人发现，像灰尘一样活着。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存。”

“……”崔仁哲面对吴承妍的自言自语，然后茫然地起身带上了门。

……

……

“大约一个小时前，有一个级间谍投韩了。我们这次不能再置身事外了。”武官朴宗茂在路边的车厢里又一次会见了崔仁哲，说完嘬了一口烟靠在后座椅上。

“没错。”

“一定要把她留下来，党内想听她的最后汇报。你们尽快安排吧。”

“是。”驾驶座的崔仁哲回转过身点头道。

“对了，吴承妍的撤回计划启动了么？有可能华国国安已经开始监视上她了，我们必须小心行事，但该做的多做过了。”

“吴承妍她……”崔仁哲试探着，欲言又止。

“她怎么样……”

“她……”

“来，帮我把烟掐了吧！”崔仁哲赶忙伸手接过武官朴宗茂递过来的烟蒂，顺手按熄了火头。

“她会服从安排，静静消失吧？”

“我……我不敢肯定。”崔仁哲飞快地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朴宗茂，马上又垂下了目光。

“跟她实话实说。她已经没几条路可走了。其中一条是供我们出来……”

“她一直非常忠诚……”

“一定要劝她回国……”

“如果她不愿意呢？”崔仁哲顺口问了出去，等他想收回时已经来不及了。

朴宗茂看着车外迥异于平壤的车水马龙，眼神短暂地陷入过去的记忆，“她是我们保卫部所招募的最成功的特工，是我一手培训的……如果这件事以悲剧收场，我不想亲自动手……你来，行吗？”

“……好的……”崔仁哲艰难地答道。

朴宗茂拍拍崔仁哲的肩，“……我们都不愿意看到事情走到那一步。”说完，朴宗茂拉开车门，把兜帽一抖罩上头面，紧了紧衣领，对着凛冽的寒风呼出一口白气，然后猛地甩上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