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对郭元振言:如遇带水之人,是上辈子的渊源,是贵人,相助之人,需以诚待之,才可化险为夷。如若能不离此大漠最好,如离,恐带木之人抢你风头,你们终将被土所掩埋。遇危难也可借带水人之力脱困。女儿芙蓉,则要终身离水远些尚好,如能劝之不离此地,则可保一生安逸,只是,恐郭元振不能左右的了的了。以后的郭家,将会遇到什么事呢
神龙二年706年,冬,这一日,突降大雪,一大早,老梁头掂着一个大罐子就找上门来喝酒了,郭元振非常高兴,赶紧让后厨杀了一只狗,烹煮狗肉吃。两个人在暖暖的炉火边坐定,对着几个小凉菜先喝了起来。郭元振倒了些老梁头带来的酒,尝了尝问:
“这是什么酒,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药味?”老梁头小得意地笑:
“如果你要是看到我那装酒的大缸里泡的东西,会更吃惊的,喝吧,算你小子运气好,这酒我已经泡了几年了,轻易不给别人喝,看到的人都不多,喝了我这酒,你脱光了衣服在雪地上跑都得出汗。”郭元振笑:
“哈哈,竟然有这么厉害的酒,我倒要试试,谢谢你咯。”
“你当然要谢我,这不是因为你又高升了嘛,过来给你庆贺庆贺,哎,你这升任左骁卫将军、检校安西大都护的感觉如何啊?”
“爽,手里的权力大了,局面才更好掌控,才能更好的为当地的百姓办点实事。以前有些事是不敢想的,这不,咱们这的那个渐渐强盛起来的部族,叫突骑施吧,他们的首领乌质勒前两天派使者来我这,表示愿意与我大唐通和,你说以前这样的事哪就轮到我来办,如今我可是要出面代表大唐和他们谈判的。”老梁头笑:
“对啊,要不说你的天地越来越大了呢,能做的事也越来越多了。这可是一件对大漠军民,对吐蕃百姓都很重要的事情,你可一定要办漂亮了,来,我再敬你一杯!”郭震端杯欣然喝下。说着狗肉就上来了,热气腾腾的一大盘,盘边还摆着两把雪亮的短刀,两人哈哈大笑的准备取刀割肉,忽然一只小手从桌下伸出来,一下就够了一把刀去。郭震剃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爱女小芙蓉,她乐呵呵地从他的怀里钻出桌子,一本正经地地说:
“爹爹,你们喝酒,我来给你们分肉吧。”郭震和老梁头对着哈哈大笑,老梁头说:
“如此好事,竟让我们赶上了,来吧小美女,就由你来决定我们谁吃哪块肉吧。只是,这一大只狗趴在着,你一个五岁的小姑娘,站还站不稳,难道你往它身上比划刀子不害怕吗?”那小姑娘左手叉腰,右手举着刀子在空气中划拉了几下,一脸英气地说:
“它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它,都死了怕它作甚?”两个男人越发地哈哈大笑,老梁头边拼命忍着笑,边说: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郭元振,你这个闺女可真不是一般人啊,刚这么大,就比你还虎,你等着吧,将来,官肯定做的比你大,圣上肯定更加喜欢呢。”郭震听了这几句话,心里真是比吃了蜜糖还甜,他向芙蓉做了个手势,
“将军,请下刀吧!”芙蓉拿着刀的手都不稳,却准确地砍到了狗肉上,用力地划了一块下来,又用刀尖挑起,递到郭震的面前说:
“郭将军,请用吧。”郭震和老梁头又哈哈大笑,禁不住又多喝了几杯入肚。正在这时,一个侍卫跑了进来,附耳在郭震边上,说了几句话,就又跑走了。郭震愣了下神,想了想,对老梁头说:
“说曹操,曹操到。那乌质勒今日约我前去商谈通和之事,你且在这里坐着,我前去其牙帐商议,不久就会返回,咱们再接着喝,不许走啊!”老梁头笑:
“这么香的狗肉,我还没吃几口,怎么舍得走,你速去速回吧,我在这等着你的好消息。”郭震哈哈笑着出门骑上马,顶着大雪疾驰而去。
等到到了那突骑施的牙帐,乌质勒赶紧迎了出来,郭震下了马,把马缰交给随从,跟着那乌质勒走进了帐篷,刚聊了几句,郭震就感到这帐篷密不透风,炉火似耗干了所有的空气,再待一会自己就会窒息了,他不得不先摆摆手,就走出了帐篷,乌质勒赶紧跟出来,两个人就站在帐外的风雪里聊起来。大雪在脚下越积越厚,郭元振足不移地,只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头脑极度清醒,眼睛清凉明亮,思路非常有序,如此就滔滔不绝地讲了很久,直到他忽然发现眼前的乌质勒嘴唇发情,全身颤抖,才关心地问:
“你有什么不舒服吗?咱们就谈到这吧。”对方一个劲地点头,恨不得一头钻回帐篷去,郭震哈哈笑着牵过自己的马,迎着风雪又疾驰回去。等到进了家,看那老梁头正百无聊赖地等着自己,不禁急火火地坐回去,两个人又昏天黑地地喝起来
忽然觉得有人推自己,郭震费力地睁开眼,却看见副使御史中丞解琬一脸焦急地正使劲摇晃自己,看见自己终于醒了,才长长出了口气,但马上又焦急地催促自己:
“郭将军大事不好,你今日去跟那乌质勒商议军机,如何那乌质勒就冻死了,他的儿子娑葛如今正暴怒,说是你设计害死了他的父亲,正要率兵袭击我军,你恐怕有一千张口也解释不清了,不如现在趁黑夜赶紧逃了吧,以后再从长计议。”郭震望向解琬的身后,发现天已黑透了,自己这是喝了一天啊,他使劲摇摇头,试图理解解琬的话:
“什么?乌质勒死了?为什么?今天是下了大雪,但是天并不冷啊?吴军!”他使劲叫自己的随从。那吴军赶紧跑进来:
“小的在。”
“我问你,咱们一起去那突骑施的大帐见乌质勒,你感到很冷吗?为什么那老头就冻死了?”吴军小心翼翼地回话:
“回将军,确实很冷,那,那老头确实当时就冻得不行了。”
“胡说,那为什么我就不冷?”
“那是因为,你喝了我的酒,还喝了那么多,我不是告诉你了嘛,你就是脱了衣服在雪地里打滚都不会感觉到冷。”喝的多得滚到地毯上睡着了的老梁头如今接话,郭震一惊:
“啊呀,糟糕,如何是好!”那解琬又催促道:
“将军不要犹豫了,现在赶紧离开,不然明早那娑葛带兵堵了门,免不了一场大战。”郭震还没回话,老梁头却斩钉截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