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针从西山头煤矿回到医馆之后,先去里间洗了个脸,然后泡了一壶严茶,自己一个人坐在医馆大厅的沙发上,思虑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到底是哪儿出了差错?
医馆大厅的另一边,针灸治疗床上躺着一个老头,裸露着上身,肚子上扎了好多银针,街窗前的木凉椅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病号,男的是个中年人,好像是面部的疾病,左脸上扎了十几根银针女的好像是头部的病,头顶上扎了七八根银针。两男一女的嘴巴似乎不受针灸的影响在一块儿拉着家长,有一句没一句的。
郑英儿给病人昨晚针灸后,闲来无事,就拿着一本医术,坐在药厨前的椅子上,细心地翻看着。
如果是阵法出了问题,那么,根本就没法开启?如果是那两个白皮肤的加入影响的话,那也不可能同时被白光吸走呀?难道是阵法开启有误?也不对呀,赵飞燕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呀?到底是哪儿出了差错呢?程三针有点儿脑仁子疼,赶紧用是双手按揉太阳穴,按揉了一会,稍微能缓解一下。
“程老师,这都下午啦,陈广平怎么还没来?”郑英儿看了一会书,有点腻味,就将医术放到药厨前的吧台上,看着发呆的程三针,问道。
“陈广平?在哪儿?”程三针恍惚间,听见郑英儿在说话,好像提到了陈广平,自己有没有听清,于是,急忙问道。
“我再问你话哩?”郑英儿站起身来,一跺脚,略带生气的眼神看着程三针,说道。
“嗷嗷你是说广平呀,嗷我也没看见。”程三针急忙说道。
躺在针灸治疗床上的老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程大夫,我差点忘了,昨天你让我给麻春胜稍话,我去了他屋,麻春胜不在,我就给他妈说了,说程大夫找麻春胜有事,我不知道麻春胜来了没有?”
“老麦,谢谢你,麻春胜今天没有来,麻烦你一会回去后,在看一下。”程三针客气的向针灸治疗床上的老头说道。
坐在街窗前木凉椅上的女人说道:“程大夫,你不用去麻春胜家里找了,麻春胜的表叔给娃结婚,麻春胜这两天就在他表叔家里帮忙哩。”
“他表叔家住哪里?”程三针问道。
“跟我在一个村子里,我家在西头,他表叔家在东头,门口有个大槐树的就是。”女人介绍道。
程三针听后,也没有心思喝茶了,连忙起身,对郑英儿说道,“英儿,你先看家,我出去一下。”
“你又要到哪里去?”郑英儿不高兴的问道。
“我找麻春胜有些事。”程三针说完,急忙走出医馆,咱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对出租车司机招呼道,“去嘘道!”
出租车司机一脚油门,车就像离弦之箭一样“呼”的一声就窜了出去。
嘘道也是一个古城遗址,据说是黄帝时代春公的封地。春公何许人也?据史书记载,春公者,仓颉弟子也。仓颉造字,这是大家都很熟悉的事情。
仓颉的大弟子,那当然是刻字专家了。为什么要说刻字呢?因为在上古时代,还没有纸张,也没有竹子作书的发明,人们记录全是用刀刻在石板上或者龟甲上,因此书法不论好坏,都是以刀刻为主。春公当仁不让的,也就是当时最好的书法家之一了。
是对是错,现在也无法考证了,只是知道,在上古时代,春公建城的时候,城墙总是打不好,早上打的城墙,下午就自动溃散了下午打的城墙,到第二天早上自动就溃散了。春公急了,于是就请雷公来看风水。
雷公何许人也?据史书记载,雷公者,药工也,制陶之俊秀也。简单解释,雷公就是中草药炮制的专家,也是最厉害的制造瓷器的专家,对于风水也是很在行的一个人。
应于春公的邀请,雷公就坐着牛车来到了嘘道,大老远一观看,嘘道上空紫气缭绕,五灵之气太过浓郁,于是,就对春公说,你们这个地方是个风水宝地,地下的天灵石储量很丰富,城墙打不好的原因,主要还是五灵之气太多造成的。春公就问,如何解决?雷公就说,可以绘个地图,把垒城墙的地方画上线,然后向下挖,把地下的天灵石拿掉,再在挖过的地方重新砌墙,这样,城墙就不会溃散了。于是,春公听取了雷公的建议,就带领族人画线挖土,一个个族人干的是气喘嘘嘘,费力好大劲才挖好了一圈儿通道。
于是,族人就半开玩笑的说,这些通道就叫嘘道吧,最合适不过了。最后就以讹传讹,嘘道这个地名就流传了下来,而春公的名字却很少有人知晓了。
出租车在山路上七拐八拐,大约半个时辰左右,车子才开进嘘道村口。嘘道村就一条东西大道,在村口的一个大槐树旁,程三针让司机停下车,然后吩咐司机到等一会儿,后面还要回城。司机就将车子开到一旁休息去了。
大槐树大约有四个人合抱粗细,槐树上扎满了红布条,有新的,也有旧的,应该是祈福的那种意思吧。树身上被黄绸子裹着,显得有点苍凉的感觉。大槐树边,在第二家门口,贴着喜庆的红色对联,上联:天作之合结良缘,下联:地结同心佳话传,横批:永结同心。
“咳咳!好对联!”程三针赞叹道。
“当然好了,你没看是谁写的么?”一个中年模样的汉子,头戴一顶枣红色礼帽,身着一身红色唐装,脚蹬黑色登云皮鞋,一脸的幸福神色,左手捏着一盒种花香烟,右手捏出一根,笑嘻嘻的递向程三针。
“谁写的?”程三针本来就不吸烟,但是对于人家的喜庆之物还是来着不拒的。
“我表侄麻春胜么,彭衙书协的,这个!”中年模样的汉子说着,一身右手,竖起了大拇指。
“哦?书协?”程三针感觉到脑袋有点发懵,他真的不知道,麻春胜什么时候还有这等身手。
嘘道人好客,这个中年模样的汉子,也不例外。只见他一把拉住程三针的右胳膊,就要强行把程三针拉进屋子去吃酒,程三针也慌了,急忙推辞,奈何力气没有中年模样的汉子大,硬生生被拽进了屋子里面。
在屋子里的两侧,是对檐六间厦房,厦房的门上都贴着对联,窗上则贴着红色的窗花和大红喜字,院子里摆着好多方桌和凳子,一群满脸喜庆的男女在过来过去的忙活着,当然了,也有静坐在放桌边喝茶或是打扑克的与六间厦方后边接壤的是一个人字形弓脊房,中间有一个圆形的砖券门洞直通弓脊房内,弓脊房内烟雾缭绕,好像是厨师在烧火做饭的阵势。
中年模样的汉子将程三针安顿在一张方桌旁,然后招呼一个右肩上搭着白毛巾的中年汉子过来切茶,自己就屁颠屁颠的向弓脊房内走去。